11月25日,最后一个周日,一大早匆匆忙忙赶回泉州的飞机。老姐来电,说小雪不行了,已经不怎么吃东西了,估计拖不了多久了……
也就是三个月前的同一天,出差路过泉州。刚停好车,雪儿就一如既往等在了门口,对我发出“呜,呜……”的呜咽之声,似乎在说,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啊……
在家和小雪的时间断断续续,并不是很长,甚至都想不起她是啥时候抱回来的。只记得那时候就是一团毛球,在地上滚来滚去……但是她和我却是最亲的一个。经常和姐夫两人逗乐,当雪儿站在我俩中间的时候,同时喊“小雪,过来,亲一个!”。结果,往往是雪儿同志屁颠儿屁颠儿就到我这儿来,伸着口水滴答的舌头,使劲儿在我脸上舔两下……气的姐夫大人嘟嘟囔囔“你个没良心的家伙”……那是,感情好就是感情好,纵使姐夫大人天天跑前跑后,可你家闺女就是和她舅舅亲,你咋地?
上次回去,雪儿乳腺癌,姐夫亲自动的手术,看着恢复的还可以。没想到,最后还是扩散了。虽说是大家心里早有准备,但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
11月底的泉州,淅淅沥沥下着小雨,阴冷的让你难受。
到了家门口,看不到那肥硕的老处女晃来晃去的身影,也没有了呜咽之声……
雪儿静静地躺在杂物间的地上,看到我来了,努力地抬起爪子,在空中无力地划拉了两下,努力想跟我打个招呼。然而,最后,还是放下了……说是昨天又是一天没吃东西,实在是虚弱的不行。
吃过午饭,想着把她抱到客厅来,一起坐会儿。一扭头,雪儿居然晃晃悠悠地自己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墙边儿,努力摆出那个熟悉的狼嚎的姿势,轻轻地呜咽了一声,呜咽的你心碎……
下午,就坐在雪儿身旁,一边轻轻地摸着她的狗头,一边和姐姐、姐夫天南海北的胡扯。雪儿就乖乖地躺着,跟从前那个到处捣蛋、想尽办法让你和她玩的老处女完全不似……整整一个下午,谁都不想动窝,一直到晚饭时分。
晚饭的时候,雪儿艰难地又挪到了饭厅,趴在我的脚下,奇迹般的居然吃了点东西,还啃了两个鸭腿。听着她嚼碎骨头的声音,真希望,她能够再多吃点,能够好起来。
可是等我收拾好背包,雪儿却又没了踪迹。最后,还是在杂物间找到了早已躺回地上的小雪。此时真是感觉到她的浑身无力,整个下午的表现完全是强撑着在陪我而已。
蹲下去,摸着雪儿的脑袋,跟她说我要走了,明天还要上班,只能赶最后一个航班回上海去,其实,我真的很想留下再多陪她两天。也不知,雪儿是不是听懂了我的话,她只是抬眼看了我一眼,就无力的闭上了双眼,任我再说什么都不再睁开……我想,其实,雪儿明白,此番告别将是我们两个的永别,只能来生再见了……
“雪儿,过来,亲一个!”……闭上眼,我也几乎支持不住……
2017年11月29日1300,雪儿西去。后,海葬于台湾海峡深沪湾。
12月31日凌晨0100于新加坡First Ave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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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125,和雪儿告别的时候拍的最后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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