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4月16日星期日

仲肯晋美—跑题的读书笔记


为天峻,狂啃青藏各种史料,包括阿来的《格萨尔王传》。看完了,不禁长叹,所谓的中土文化真是一个早熟的文化,尤其是历代以孔老夫子为首圣人们,动不动就把所谓不靠谱的神话从典籍中删个一干二净,自以为靠谱的行为对历史而言是最不靠谱的幼稚。不过此是后话。

格萨尔的故事重温了一篇,再次把岭国、霍尔、姜国、门国以及木雅一系列事件串了一遍,终于把从祁连山下的天峻到大渡河边的猛种、木耳到洱海旁的大理,从西羌土谷浑到木雅尔苏到南诏大理,从丝绸之路到茶马古道到食盐之路联系到了一起,从此不必在担心刘师兄天天在耳边唠叨“到处乱寻,南诏还没搞清楚又去了青海……”

格萨尔在这个故事里似乎成了配角,牧羊人晋美才是整个故事的主角。从一个大字不识的牧羊人到宝仲(神授说唱艺人),带着仲肯帽背着六弦琴走上了传唱的不归路……揣着神的警告,从霍尔到盐湖到木雅,只是为了验证梦中的格萨尔是真实的……在走不动的时候终来到格萨尔诞生之地(应该是德格),在格萨尔的塑像下,唱出了英雄最后的结局,雄狮归天,在也没有回到人间……所有天降的故事,就像被风吹走的沙子,慢慢从晋美的心中消失了。当六弦琴停,唱完最后一句,仲肯又回到原点,一个迷茫的牧羊人,只是已经远离家乡,再也回不去了……

历尽千辛,其实不是为了记住,而是为了忘记。每当听着喇叭里自己的录音,晋美茫然地笑着,抚摸着那只他曾背负的沉重铁箭……不曾记起,也是一种解脱和幸福……痛苦的是忘不掉的健忘,幸福的是婴儿般的老年痴呆。

神爱所有的人,只是爱的方式不一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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