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中国史-世界性的帝国-唐朝 History of Imperial China - China’s Cosmopolitan Empire: The Tang Dynasty

（美）陆威仪  Mark Edward Lewis
（译）张晓东  冯世明
中信出版集团股份有限公司  ISBN 978-7-5086-6446-0  2016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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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帝国的疆域之大仅次于清王朝，是一个通过宗教、文字以及经济和政治制度联系在一起的东亚世界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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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756年“安史之乱”为标志的历史断裂不仅对王朝命运而言，对中国历史发展的整个轨迹来说，也是至关重要的转折点
这一变革的第一个要素是对可以把起源追溯到公元220年汉朝崩溃时的一系列制度的废弃……这些变化最主要的共同点式国家丧失了对财产和臣民的控制，同时伴随着日益增长的商业化和城市化……通过科举制度，精英家族的地位和生活与国运紧密相连，他们最终随着唐朝的崩溃而消亡
第二个要素式新文化地理格局的出现……出于战略原因而设在北方的首都控制着在人口、文化和经济上占据优势的南方，这在中华帝国晚期成为常态
第三个要素是唐朝商人重构了和外部世界的贸易关系……真正推动晚唐海外贸易的是南方大量的天然港口……这一海上大宗商品贸易把中国和一个新生的世界经济体系相连接，尽管后来明朝停止了由国家资助的远航活动，这一贸易模式仍在中华帝国历史上得以延续
城市里增长的贸易活动和商业化促成唐代第四个转变，即重要的文学新流派的出现……诗歌的黄金时代……散文发展成为一种重要的文学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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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世界中叶以后，一个从西北到东南的新的地理政治轴心明确界定了唐帝国的结构……在这一地缘结构中，富有而相对非武装化的南方在物资和财政上支持着因为战略原因而设在北方的首都，确定了中华帝国后期的构架。唯一的不同是后续的王朝定都在东北部地区而非西北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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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建立了一个快速的邮驿系统……从长安到帝国最远的地方需要8~14天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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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最重要的发展之一是南方稳步成为中国经济与人口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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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地主在引进开发新土地和改进生产的农业技术上发挥了更大的作用，建立了更大的、生产能力更高的庄园。与北方地主相比，他们对地方社会的影响力更大，这种区域性差异在中华帝国晚期一直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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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兼天可汗
为两种类型的人民所设立的两套平行管理系统，被8世纪的唐代地理学家当作建构世界的原则：“中国以《禹贡》为始元，而外夷以《汉书》为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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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唐朝后期的历史而言，更重要的是在正常的官僚体系外任命专使的新制度，授予专使处理关键事务的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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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747年李林甫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即今后所有的节度使应由胡人职业军人担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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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8世纪头几十年里，在武后被推翻后，族谱编写活动的热情重燃……“安史之乱”后，修订族谱的热情迅速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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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律有三个特征使之区别于以前的汉律：对贵贱不同法律地位群体的区别；以官僚体系或家族血亲关系为基础的严格刑罚等级规定；有关官员组织详细的法律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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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6-763年间的“安史之乱”既是以均田制、府兵制和租庸调制为标志的唐朝早期制度构架解体导致的结果，也是促使其彻底瓦解的原因……这些变化反过来带来了贵族制社会秩序的终结，也标志着创造了晚期帝制中国社会的经济革命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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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宗和代宗，尤其是后者统治的另一个标志性特点是宦官权力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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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税法”……中国历史上第一次政府试图把税收建立在实际个人财产的基础上。新制度第二个特征是在不同地方分配不同税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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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唐朝地方制度的设计是用以防止任何代表地方利益的权威的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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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度使最大的影响不在于控制税赋，而是由军人开启的地方权力和招募官员的新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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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里最后一个重要变化是以结义亲的方式确保将领和下属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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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税法）政府首次开始定期向商人征税……税制也确立了累进征收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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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地方的专业化（农业）能够超过福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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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真正改变唐代及随后朝代的中国的是大规模的、以水运为基础的商业运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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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市”“墟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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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唐的市场网络就成了代表中华帝国晚期地理格局的初期形式，即由城镇、小城市和大城市组成的遍布全国且层次分明的复杂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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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是唯一一种起源于中国并在世界范围内流行的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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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在朝鲜和日本的传播使中国成为一个新近构建的东亚佛教世界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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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关键因素使得大唐帝国能够保持活力：折衷主义和世界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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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唐朝所有的外国人团体一样，他们住在政府监管下的特殊地区，但享有各种治外法权，并且直接由来自自己国家的首领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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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朝另一个对死者信仰的重要发展是每年的鬼节，即为不安亡魂举行佛教仪式以确保他们获得更好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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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宗教给亲属关系带来的最后一个新习俗是冥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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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谱的重要性不仅体现在界定身份地位方面，也体现在界定族群方面……为了政治目的而改变姓氏、重新安排族群身份的这一举动，至少从汉代就已显著地形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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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改变族谱的策略是宣称其始祖是被外族俘虏或者由于某些原因北带走西迁的汉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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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隋唐时代，佛教最终分为了四个宗派：天台宗、华严宗、禅宗和净土宗……这代表了一种新的寻找佛教真谛和最终目的的方法，就是凭借本人或者本国人宗教实践的方式，而不是以来自陌生世界的经文为依据发现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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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创作背后的理念是：文学风格是哲学思想和道德秩序的基础，因此相较于其他任何作品而言，散文更清晰地体现了唐代的一种特殊景象，其中文学、思想和政治难以分割地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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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其意，不师其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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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写作新形式都与一种特殊的都市文化的出现有关，都市即提供了写作的新环境，也提供了文学创作的新主题。新都市文化的出现将文学重心从汉代以来即为文学中心的宫廷转移出来，从而促进了文学对社会政治基础的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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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文学世界都将个人秉性和文学天赋转变为被社会称颂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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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世纪发生了多种变化，包括大族统治的终结、更注重才能的风气、中国人口和经济重心的永久性南移